小戰士離開了,母女兩個站在這個地窩子里面,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他倆也算是農村出身的,見過村兒里窮苦人家。

  可是真沒見過這么苦的地方。

  沈安安上輩子受罪只是心理上,情感上受到傷害。

  但是實際上生活物質方面還真沒有受過這個治。

  兩人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個屋子。

  沈安安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莽撞!

  以為跟著霍承安可以安穩地過日子,保護母親的安全。

  現在才知道。

  原來自己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

  還不如她和娘留在村子里。

  雖然老太太和二叔肯定會算計他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真的是潑上自己的命去戰斗。

  也不至于老娘就一定會沒命。

  可是現在老娘有沒有命她不知道,但是自己肯定會沒命的。

  倒是張秀英看到女兒那呆若木雞的表情,有些同情。

  不得不承認,一開始也覺得女兒嫁到霍家是享福的。

  哪里知道明明是營長身份的霍承安居然住在這么艱苦的條件。

  可是既來之則安之,他們連后路都沒有了,能怎么辦?

  把那些包袱都放在一邊,張秀英開始挽起袖子,準備收拾屋子。

  就在這時只聽到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隔壁的,隔壁來人啦!”

  “哎呦,聽說是霍營長的家屬。”

  “霍嫂子,霍嫂子。”

  張秀英看了一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女兒,急忙走了出去,笑著招呼。

  “哎呦,你們好。”

  兩個中年婦女看到張秀英的時候,頓時愣了一下。

  “哎呦,嫂子,你是霍營長的家屬吧?

  我們就住在隔壁,要是有啥事兒的話就去喊我們。

  我叫李偉紅,她叫劉芳。

  我男人是副連長,她男人是連長。”

  來人倒是熱情,張秀英急忙笑著說。

  “以后都是街坊鄰居。有啥事兒我肯定不客氣,都得去找你們幫忙。

  我姓張,叫張秀英。”

  兩個婦女笑著擺擺手,轉身離開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嘟囔。

  “不對呀,霍營長年紀雖然大了,但是也不能找一個年紀這么大的媳婦兒吧?”

  “那有啥不能?

  我聽說霍營長這個婚事好像是他們家老爺子給定的,說是欠對方救命之恩,那女人是鄉下女人。

  你一看這不就合上了。”

  “年紀這么大嫁給霍營長,想必這女人要不是身有殘疾,要不然就是什么不正經的人。

  要不然這么大年紀沒嫁出去。”

  “這也太禍害霍營長,霍營長雖然年歲大,但是長得還行。

  咱團里那么多漂亮小姑娘都追著霍營長走,結果霍營長娶了這么一個媳婦兒。”

  “行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咱就別在這里胡說八道,傳來傳去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兩人嘴上這么說,可是分道揚鑣,各回各家,立刻就跟自家男人繪聲繪色的說起來。

  “我不知道啊,我今天見到霍營長媳婦兒。

  年齡可不小了,應該有40多。

  而且一看在村里的日子過得就不好,臉那么黑,而且手上都是老繭。

  穿著一身粗布衣服,那個埋汰呀。

  配不上霍營長。”

  “聽說霍營長的媳婦兒就是因為年紀大了不能生。

  這才沒法子用救命之恩,硬是嫁給了霍營長。”

  “原來霍營長的媳婦兒就是因為就是霍營長的爺爺,所以才落下了一身病,不能生孩子。”

  “霍營長的媳婦兒聽說是二婚,還不能生孩子,用救命之恩逼著霍營長嫁過來的。”

  誰都不知道,才一夜之間,這閑話就像是野草一樣串了起來。

  沈安安更不知道霍承安的媳婦兒由自己順利的變成了霍承安的丈母娘。

  母女兩個去借了臉盆兒和布子。

  這屋子里什么家伙式都沒有,兩人又不可能背著臉盆兒過來。

  把屋子里打掃干凈。

  看著那個低矮的土臺,陳安安真的是在嘆氣。

  在家里起碼他們睡的是炕,這土臺也太低了,而且上面又不能鋪任何東西。

  手一摸全是黃土,這個屋子里彌漫著一股土腥氣。

  張秀英也有點兒發愁。

  “得啦,咱們今天晚上先鋪著被褥湊合睡一晚。

  明天想辦法出去找一找。

  要不然找點兒蘆葦回來,我給咱們編個席子,要不然就問問這附近有沒有賣的。”

  沈安安只能嘆氣,

  “娘,是我連累你了,害你跟著我在這里過苦日子。”

  張秀英聽到女兒無精打采的這話,急忙上去摸了摸女兒的發頂。

  “你這孩子瞎想什么呢?什么叫連累呀?

  娘也沒想到這里會這么苦。

  要是知道你嫁過來是這個狀況,我也不能讓你嫁給霍承安。

  還不如留在咱村兒里呢!

  不過既然嫁過來,咱就好好過日子,你放心。

  只有享不了的福,哪有受不了的苦。”

  “你別怕,娘在這里陪著你,這會兒娘倒是非常慶幸。

  多虧和你一塊兒來了,要是你一個人過來,那還不得抓瞎呀。”

  沈安安靠在母親的懷里也有點兒茫然,自己這一次的選擇會不會又是一個錯誤?

  母女兩個又冷又餓,連晚飯都沒吃,就直接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安安是被凍醒的,沒法子這屋子里要是不燒柴火的話,整個屋子冷冰冰的,

  然這房子前面沒怎么住過人。

  他們剛剛搬進來,要收拾的地方多。

  而且是真冷。

  外面40多度,這屋子里挖在地下,溫度要稍微比外面強一點。

  但是也強不到哪兒去。

  昨天晚上沈安安睡在被窩里都冷得直打哆嗦。

  后半夜母女兩個是擠在一個被窩里,然后又把所有的被子,大衣全都搭在了外面。

  天還沒亮,沈安安就起身了,沒辦法這樣再睡下去,能凍死個人。

  張秀英本來想悄悄地起身,卻沒想到她一動,女兒也動了。

  只好兩人一塊起。

  主要是躺在被子里一點兒都不暖和。

  “我出去找鄰居問問到哪兒去砍柴,弄點兒柴火回來。

  我昨天就發現這個爐子生著,旁邊這堵墻應該就是火墻。

  到時候就能暖和起來,這屋子里要不生活真的會凍死人。

  咱倆能湊合一天,可不能一直這么湊合下去。

  還有總得開始做飯,對了,你去問一問合作社或者供銷社在哪兒?還有這糧食的問題咋解決?”

  母女兩個現在面臨的是生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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