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譽忍不住有些難受,雖說他的出發點是為了這父子倆好,但要老二重新娶一個女人做小行的新媽媽這個決定,他心底還是忍不住忐忑不安的。
萬一真是因為他這個決定而讓小行逃跑的,他才真是要愧疚而死了。
“爸,您別這么想。”
“左右二弟與那李家的姑娘根本就只是口頭上訂婚而已,又沒有真的結婚,要是小行不喜歡那個新媽媽,我們夏家大不了便不認這親事便罷了。”
“這種小事還是別勞煩您操心了,否則倒是顯得我這做兒子的無能了。”
“好了,我這就安排玉容先行出發。”
“您可要保重好身體,二弟此去H國還是為了請回穆睿知那位吹上天的小徒弟秦音小姐,說不定她能根治您的病癥呢?”
“父親,天也晚了,我照顧您先去休息吧。”
夏熠小心翼翼地上前,監督著老人將那一杯熱牛奶喝完,這才上前將老人攙扶著坐到了輪椅上,將老人推去臥室休息。
他做這一番動作十分流暢熟練。
事實上,父親病成這樣已經有三年了,這三年來父親從一開始的不能接受的暴躁絕望到現在的泰然處之。
實則他們這些做兒子的都懂,父親現在脾氣這樣平和,是因為他已經接受了現狀并且隨時準備與這個世界告別。
雖然心疼,但夏熠這輩子在外處理了那么多事,現在卻唯一對這件事無能為力。
他心中鈍痛,只想用盡如今手里能夠掌控的全部權力,為父親圓這輩子的最后一個愿望!
“......好。”
老人嘆了口氣,乖乖被大兒子伺候著送回臥室。
但回到房間,他躺在床上,卻是依舊的輾轉難眠。
“小......小棠音,是外公對不起你,是外公沒用......這都多少年了......還是找不見你......”
“找不到你,外公還有什么臉面去見你外祖父外祖母啊......”
垂垂暮年的老人躺在床上,年輕時的剛毅都化作了臉上一圈圈斑駁的皺紋。
人到了晚年,實在有太多的無能為力。
——
H國,宇巷。
秦音看著執鞭的小家伙氣勢洶洶地一鞭一鞭用盡全力地鞭撻在那男人的身上,雖說力道不如成年人,但這個小行明顯地每一次鞭笞都有技巧地打在人體的痛處。
男人被一個小孩兒抽得滿地打滾。
畫面堪稱滑稽。
就連他的手下都在覺得是自己的老大故意演出來的疼痛。
為的就是裝柔弱能夠得到秦音小姐輕點的懲罰。
但只有那領頭人和秦音察覺到了眼前這個小家伙的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