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省。
“爸,入夜了涼,您就別在這翻報紙了,這二十年前的報紙您都翻了不知多少遍了,里面的內容你都背得了......”
夏燃站在陳設古典又嚴肅的書房內,此刻房間里光線偏暗,他低眸心疼地將燈光給坐在書桌前的老人調亮些。
他穿著精干的黑色西裝,昏黃的燈光下,他俊美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幅素描畫,每一個線條都深邃深刻,高聳的鼻翼,丹鳳眼邪肆,目光清冷寡淡。
身上那兩三歲的秦音記憶中十七八歲夏燃的青澀早就被磨礪干凈,此刻眼神總有一種歷經千帆的高傲霸氣。
仿佛所有事情都能穩妥地掌握在手中的沉斂漠然。
三十四歲的男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容貌沒有絲毫倦色,他上前視線落在擺在夏國譽面前的報紙上。
二十年前的報紙被保存的很好。
甚至每一張都被小心地透明封存著,隔著塑封膜,夏燃的目光落在報紙上那張他熟悉至極的嬌俏小女孩兒臉上。
那是......他們的小棠音。
姐姐說她已經死了,而且死得很慘,可是他們卻并不相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既然回信說小棠音死了,但是他們卻連尸首都沒找到一具,那算什么找到了?
那消息,應當是姐姐夏琳故意搪塞他們。
而這些年里,他跟大哥夏熠都忙于事務,家里都是大嫂照顧父親,照料整個夏家,但是父親執著,即便是年紀越發蒼老,這十七年的時光卻都沒有放棄尋找小棠音的下落。
他們堅信小棠音自小就是個天才,那樣聰明的小姑娘就算走到哪里都會很優秀,一定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那是來自于他們對小棠音的了解與自信。
這些年,他們不斷的資助華國甚至全球一些表現優秀,成績突出的華人小姑娘,為的就是能在這么些優秀的女孩里,找到小棠音。
時光一晃十七年過去,他們與京市那邊的君家,與夏琳已經斷了聯系多年,當初看他們根本沒有再要繼續找小棠音的意思,可氣壞了他們。
一怒之下,本就不怎么聯絡的他們,便也徹底失去了彼此的音訊。
可眼下父親的病越來越嚴重,隨著年紀的增長,以及心病與年輕時落下的一些病根加身,再次找尋小棠音消息的事必然要再次提上日程。
這次,他不打算再派人尋了。
他要親自去尋。
京市也好,全球搜捕也罷。
他都得去。
另外,他更要去找一個人,那就是他曾經在清北的大學同窗好友穆睿知。
據說他有個徒弟醫術精湛,叫......秦音?
倒是巧。
那小姑娘名字里也有個音字。
只可惜,這樣的巧合曾經發生過太多次,他次次激動而去,落寞而歸。
現如今倒是沒有那么大的應激反應了。
“咳......咳咳......沒事,人老了便不中用了,我穿的厚,夜里不算冷,只是不知道十七年過去,小棠音會不會也夜里冷,會不會還想著外公親自做的糖醋排骨喲......”
“十七年了,十七年這孩子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夏琳更是拿她的死訊來騙我,她才是小棠音的親媽,卻是個腦子里沒貨的,什么都被君哲松那東西牽著走......生生......生生罵我們小棠音是小災星!!”
“他們一家人才是災星呢!一個個在京市倒是過得風光,小棠音走丟了卻是一點不著急,怕是都沒主動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