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會警惕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資料里以及君雨薇的口訴里,她都得知秦音并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
恐怕此刻她對自己表現出的幾分關心,也是恰好看在她曾經與秦音之間有過交集的情分上而已。
為了不讓秦音有深入懷疑的可能。
白薔薇溫柔地點點頭,上前一副長輩關懷的姿態揉了揉秦音的發頂。
“那就麻煩小音了。”
“父親這病來得突然,我也是束手無策了才不得已而為之。”
白薔薇溫柔地點頭,一副十分關心白老爺子病態的模樣,好一幅父慈女孝的畫面。
秦音上前,伸手用指尖搭上白老爺子的脈搏。
“小音,我爸他怎么樣?”
白薔薇關心地湊過來,秦音明顯感覺到白老爺子的手腕驀然緊繃了。
“體虛,虧空厲害。”
“初步猜測是跟這幅巖彩里的礦物顏料有關,這幅巖彩大面積的硫磺與硫化水銀用以暈染色澤,巖彩金碧輝煌的同時,長期讓人處于化學反應十足的礦物質巖彩前,且不通風環境的話,會造成中毒現象。”
“中毒也分慢性與急速,如果再搭配上對身體相克的食物,那么白爺爺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遭不住這種磋磨。”
“白老師,你說這幅畫是先老夫人留下的,那么倒是可以查一查......先老夫人是怎么走的。”
“說到底,這也只是白家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不便參與。”
“但有一點,既然白老師放出話只要能修復好巖彩就給修復者一個白家的承諾。”
“我需要這個承諾。”
“所以巖彩,我可以親自修復。”
秦音開口,她故意放大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她的分析。
也直接以外人姿態將白老爺子命不久矣的身體狀況透露出去。
對白家虎視眈眈的勢力從來不少。
大家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
這樣,白薔薇有了外患,必然會對白老爺子的事情分身乏術。
秦音要的,是在必要時刻。
詢問出關于白聿銘當年出事的真相,且利用白家的情報網,查秦蘇的下落。
白薔薇還沒反應過來。
就見秦音已經微笑著對她頷首,一副懂她的不易,且執意要幫她地與她親昵的姿態。
白薔薇有些被干懵了。
秦音這看似為她好的行為,卻是結結實實在踩她的尾巴。
可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白薔薇騎虎難下,總不能在這時候又把白老爺子給推回去,那就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白薔薇咬唇。
從牙縫里擠出幾分笑,對秦音頷首:“小音這是什么話,只要爸的身體可以好起來,你做什么我自然都是絕對支持的。”
而白薔薇低眸掩著幽暗冷色之下,已經暗自咬牙:難怪這老不死的非要做這場壽。
還神不知鬼不覺讓人將這幅巖彩給抬了出來。
讓她不得不順勢以此為誘,要人修復巖彩。
畢竟,這幅巖彩經過四年時間,怎么看都是殘損到不可修復的存在。
這樣一幅畫是白老爺子的獨家收藏顯然太打眼了。
既然不得不打眼。
白薔薇干脆劍走偏鋒要它更打眼,以此來掩藏一些腌臜事。
可偏偏,秦音卻突然將白老爺子的病與巖彩聯系了起來。
她......未免太聰明了些。
若不是她對自己來說拿捏秦謨還有用,真想直接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給廢掉呢。
秦家又如何?
墨家又如何?
這里是H國,不是沙特A國也不是華國。
這里,白家說了算。
而現在白家,她才是真正的掌家家主!!
秦音瞧她咬牙切齒卻又只能忍耐下來的樣子,心中暗爽了一下。
又繼續故作親昵道:“白老師真是個孝女,白爺爺有您這么孝順的閨女,真是有福氣。”
白老爺子坐在輪椅上,都快吐沫子了。
“......”白老爺子:是挺有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