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背脊更是涼意襲來。
急救室打開,率先走出來的是穿著白大褂的君麟宇。
他沒有去參加藥研比賽,為了這場手術,他放棄了繼續參賽的資格。
君哲松上前,焦急開口:“麟宇,阿禮他怎么樣了?”
見證了君司鈺的離開。
其他兒子也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一一圍了過來。
他們不比君司鈺可以說走就走,他們年紀大些,即便再看不慣家里人的做派,也不能擅自脫離自己的家族。
君家,走了一個小五,其它哥哥就更要擔起他離開后是責任。
這樣,他們在,小五才能真正自由。
幾個哥哥都是打心底里疼君司鈺的,也給了君司鈺能夠做自己的底氣。
君麟宇摘下口罩,表情嚴肅復雜,他下意識用身體擋住身后急救室的門,然后在斟酌怎么開口。
老四君司瑾眸子一瞇,直接借著眾人擠態,湊到了急救室門口,仗著過人的身高優勢看到了里面居然放著兩個手術臺。
并且,兩個手術臺上都有人。
他眸光閃了閃,突然反手一把推開了半遮掩的急救室門,質疑地詢問:
“表哥,里面怎么會有兩個人?”
“還有一個人是誰。”
“我們分明只推了二哥進來,躺在另一個手術臺上的是誰,你們對我二哥做了什么?”
君司瑾的觀察太細致了。
而且也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打得君麟宇措手不及。
他啞口無言。
君麟宇不知道該怎么說。
難不成要說怕:
手術是成功的,君司禮是癱瘓且眼瞎的?
他怎么說得出口!!
可這都不算什么,最嚴重也最讓他良心不安的是,他擅自跟母親一起......不經阿禮同意,將他腿部最好的肌膚植皮給了棠棠。
急救室的門被推開,里面的醫生護士都是一愣,隨后趕緊趕人:“快出去,目前家屬還不能探視。”
“你們也不能進來,會帶來病菌,不利于患者恢復身體。”
君麟宇也趕緊攔住君司瑾的去路,沉眸道:“阿瑾,二哥剛做完手術,真的不宜探視。”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可是我們都是一家人,我跟阿禮關系那么好,又怎么會做傷害他的事情?”
君麟宇語氣真摯,君父雖然也擰著眉有些懷疑,但還是幫忙拉住了激動的君司瑾:“阿瑾,你表哥說不定有什么旁的考量。”
“你還是先去加護病房外等著吧。”
“麟宇,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講吧。”
“舅舅受得住。”
君父對自家妹妹的親兒子還是很信任的,何況小薇都已經說過阿禮沒有生命危險了,那阿禮總該不會再出什么大事了。
于是,他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急救室終究是閑人免進的地方。
君司瑾也沒打算擅闖,他只是要故意打開,把君麟宇想遮掩的事情率先暴露于人前而已。
畢竟,他總覺得這場意外,來得太蹊蹺了。
二哥君司禮最近精神狀態很差,他是清楚的。
可是他都親自派人守著他了,為什么還會出意外?
而最近,家里唯一的“變故”就只有:姑姑和表哥回國。
他并不懷疑他們,可作為律師他總會習慣性分析這件事的綜合邏輯鏈。
理智回籠后,一切疑點指向的點。
就算再離譜。
那也會是事實!!
官司打多了,他見過的匪夷所思的案子也多,人性的黑暗更是樁樁件件數不完。
比起信任一個人,他更信任理性分析后的邏輯事實。
而現在,所有疑點同時指向——君雨薇、君麟宇。
君司瑾再次開口,沒有給君麟宇斟酌字句的時間:
“那個人,是不是君棠月?”
“君棠月有心臟病,你們難不成想拿二哥的心臟換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