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母好似一瞬間失去支撐力地倒下,林媽趕緊穩穩扶住她的腰,看向緊急遠去的救護車,聲線平和地安撫:“夫人,老爺都親自在呢,二少爺不會有事的。”
“只是......”
君母臉色一變,眸色好似一瞬間又變得陰鷙莫測:“只是什么?”
林媽斟酌了一下,看著地下那一灘血,她的心都還在顫。
她可是親眼看見那輪椅上突然錯位劃出的鋼筋,就這么直直地擦過君司禮的雙眼,臉上也是血痕斑駁。
“只是二少爺的眼睛,恐怕眼角膜都破了,再也看不見了。”
林媽這話,宛如一道晴天霹靂。
讓君母越想越怕,無數種恐怖的猜想在她心頭纏繞,猶如一條冷血的毒蛇緩緩爬過她的心頭,令她毛骨悚然,倍感絕望。
連她都這樣絕望。
她更害怕君司禮會接受不了,輕生!!
這么想著,她已經坐不住了。
趕緊喚人:“備車,快,快去醫院。”
林媽緊隨其后,扶著君母夏琳搖搖欲墜的身軀,護著她出門坐車。
一行人風風火火趕去了醫院。
君家其它兄弟,更是被緊急喚到了醫院。
一時間,急救室的走廊外,站滿了表情陰郁難受的君家人。
——
此時,君家小別墅外。
秦音和墨亦澤在救護車和君母坐的車相繼離開后,緩緩走了出來。
墨亦澤跟在秦音的身后,此刻只覺得背脊有些寒涼。
“音姐,你怎么知道你讓周訴進君家換走了君司禮的輪椅,改而用你親自設計的輪椅君司禮會恰好摔倒,從而輪椅里的鋼筋恰好被擠壓出會毀掉君司禮的眼睛?”
“為了這一刻,你準備了多久?”
墨亦澤只覺得細思極恐。
換輪椅的事情,是在三天前。
是君司禮剛好愿意坐上輪椅,也在積極鍛煉,開始康復訓練的時候。
即便雙腿再也不能站立。
可他也不愿意自己成為一個偏癱患者。
是以,他讓家庭醫生開始為他治療。
也在那個時候,他心甘情愿地坐上了輪椅。
并且把輪椅視作余生的“雙腿”。
也就是說,秦音算準了那時候,把輪椅給替換了。
就如君司禮所說,在君家這四年,他跟秦音的關系最好,也最了解秦音。
但秦音又何嘗不是,甚至她比起君司禮,更了解君司禮。
她曾經日思夜想研究怎么讓他雙腿康復。
自然清楚他身邊的一切東西。
連他最熟悉的輪椅,什么樣的質感,每一寸輪轂的摩擦痕跡在哪。
這些,她都一清二楚。
所以她仿造后,重新設計的輪椅,連君司禮都感覺不出來有何不同。
替換后的輪椅,當然不會第一時間彈出那最關鍵的一擊。
只是借著君司禮這段時間精神恍惚的緣由。
輪椅會偶爾就在他精神狀態差的時候“突然”栽倒,看不出絲毫輪椅壞掉的痕跡。
旁人看來,只會覺得是君司禮自己不小心。
這樣的摔倒時機多了之后。
大家只會覺得是君司禮的身體和精神狀態出了問題,不會察覺輪椅中的“小設計”。
秦音讓周行在君家小別墅內潛伏著,這幾天日夜操縱這種時不時的小意外。
有了這幾天的鋪墊。
君司禮今天摔的這一跤便足夠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