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威脅。
大家都是一家人,誰才是君父的軟肋他門兒清。
果然,君司禮眸光陰鷙地說完這句話后,君哲松不敢再逼迫了。
他趕緊訕笑地穩住君司禮的輪椅,蹲下身與君司禮平視,一只手安撫地落在他的廢腿上:“阿禮,你別太沖動。”
“你跟棠棠都是爸爸的親兒女,不愿意那就算了,只是我們自家人討論討論而已,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當這事兒不作數。”
“你也累了。”
“林媽,推二少爺回房休息吧。”
君哲松也不敢真的把這個兒子惹怒,君司禮從小就是天才,而且性子孤僻中透出幾分倨傲,他從來都是一個驕傲的人。
這種人,要是真被逼到走投無路。
反擊起來才更恐怖。
他也忍不住要打消這個念頭。
便讓林媽把人送上去,他得跟君雨薇好好敘敘舊。
于是,林媽恭敬地走了出來。
“二少爺,我送您。”
林媽低眸,規規矩矩地握住君司禮身后的輪椅扶手,推他離開。
曾經的君司禮,自己操作輪椅就能在君家別墅里暢行。
可最近,君司禮狀態不佳。
就算是平地,也容易突然輪椅一歪,讓他跌倒在臟兮兮的花壇里。
為此,君司謹特地派了人守著君司禮,怕二哥太難過,狀態太差,不小心就丟了命。
只是今天,君司禮自己下的樓,因為有客人來,他避退了君司謹安排的兩個助理。
是以,沒有人覺得讓林媽推君司禮回房,有什么問題。
君家的新別墅雖小。
也及不上以前君家帶大院子的闊綽手筆,但君老爺子到底還是有些家底的。
特地找的是帶電梯的別墅。
為的就是讓君司禮更方便。
此刻,林媽推著君司禮往上樓的電梯走,君司禮的情緒很差,臉色更是慘白一片。
他得趕緊離開君家。
他再也不想待在這里了。
君司禮現在住在二樓,房間的位置正好要路過樓梯口。
林媽推著輪椅緩緩往前走,她一直在察言觀色,也能感受到君司禮神情的恍惚。
正在往房間走,快要到樓梯口時,林媽突然避開監控器,低聲向君司禮問道:
“二少爺,您真的那么厭棄棠棠小姐了嗎?”
“她是您親妹妹啊。”
“您不幫她,誰還能幫她呢?”
她聲音很低,嗓音有些蒼老沙啞,一字一句落在君司禮的耳畔。
可君司禮精神太恍惚,只依稀聽到“棠棠”“親妹妹”的字眼。
這些字眼,讓他覺得如鯁在喉。
他幾乎是瞬間情緒失控地瞪向林媽,失控一般地就要反手教訓她:
“別跟我提君棠月!!”
“她不配我給她植......啊!”
君司禮在輪椅上掙扎著要轉身,林媽的手不住地顫抖,好似驚懼至極,捏不穩輪椅的把手,反射性地去躲,從而掙扎間輪椅脫離了她的手,輪椅開始傾斜。
輪椅向樓梯口的方向倒了下去。
“砰!!”
“啊啊啊......救命!來人啊,快救命啊,二少爺不小心跌下樓梯了。”
“二少爺,您堅持住啊,您怎么了......”
“啊,二少爺的眼睛流血了。”
“快來人啊,救命!救命!!”
君司禮就這么直愣愣連人帶輪椅地跌下了樓梯,他甚至大腦都還沒反應過來,還想扶住輪椅的扶手,可輪椅已經壓向他的身上,輪椅被樓梯擠壓,壓向君司禮的身軀。
“意外”來的太快。
君司禮被輪椅纏住一起在樓梯上翻轉。
鮮血淋漓了一地。
他以為自己怎么也感受不到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