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哲松已經麻了。
在得知秦潯之的身份后,他的臉色就沒好起來過。
曾經的秦潯之他看不起并且嫌棄。
而現在的秦潯之,他高攀不起,更惹不起。
關鍵是,他似乎已經把這位正主惹怒了。
等待他的后果,他都不敢去想。
君老爺子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只覺得君家真是一家子廢物。
關鍵時刻,只能由他來給他們善后。
于是他杵著龍紋拐杖再次走近秦音,只是這次,他還沒來得及靠近,就已經被墨亦琛和秦潯之兩個高大的身影給攔截住了去路。
君老爺子無奈又虛弱地嘆了口氣,隔著兩人,對秦音語重心長地勸道:
“小音,爺爺會親自用行動證明,我一直是護著你的。”
“君家有林霜這樣的惡仆教唆主人家,還惡意迷惑離間你跟家里人的關系,爺爺現在已經知道是誰在其中作惡了,必然要好好處理林霜。”
“當然,君棠月她花了你的錢,也必須全數歸還。”
“爺爺親自監督,絕不能讓君棠月再欺負了你去。”
君老爺子繼續堅定地展現自己作為君家掌家人對秦音維護的態度。
說完這些后。
他好似這才想起秦潯之一般,仰頭對秦潯之寒暄道:“秦先生,您這是回來看小音的吧,小音這孩子回君家后就十分懂事,從不讓我擔心。”
“我老東西一個,常年住在療養院里也沒什么時間回君家,這才連累小音受了那么多誤會磋磨,實在是我這個做爺爺的太無能了......”
“您有什么不滿,就都出在我身上好了!”
“是我沒有護住秦音。”
“任何懲罰,我這把老骨頭都受得住。”
君老爺子沒有辦法了,再次面對秦潯之,僅僅四年,眼前這個男人仿佛脫胎換骨。
男人最了解男人。
今天要是他給不了秦潯之一個滿意的交代,他們君家人怕是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秦潯之眸光幽深似潭,此刻正眼含審視地望著君臨廈,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緒。
緊接著,他開口,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嗓音中更是帶著濃烈的壓迫感:
“病了?”
“我看你四年前同意接小音去君家時,精神都還挺不錯。”
“怎么現在倒是老骨頭一把了?”
“如此,我可是要好好驗一驗的。”
秦潯之根本懶得吃他那一套“苦肉計”,直接給了身邊人一個眼神,洛斯淡定地掏出一把戒尺。
那尺寸,以及上面熟悉且陳舊的刻紋。
都在提醒著君老爺子。
這戒尺不是來自別處。
而是來自,秦音曾經備受君家人“道德綁架”來虐待的祠堂里。
這戒尺,三尺厚,寸長二十許!
打在人身上,比鞭子更沉重。
一戒尺下去,皮開肉綻。
秦音曾經幾乎都記不清自己的后背上有多少條這戒尺留下的痕跡。
要不是她能自己祛疤。
后背上指不定斑駁著多少丑陋的疤痕呢。
這么說著,秦潯之已經提著戒尺上前。
君老爺子被嚇得腿一軟。
“秦......秦潯之,我是小音的親爺爺,你對我動君家家法侮辱我,就不怕小音恨你?”
“小音,你快阻止秦潯之啊!”
君老爺子臉色煞白,他后退,拐杖都快撐不住他顫抖的雙腿。
秦潯之挑眉,步伐穩健。
“噼啪!”
一戒尺狠狠落下。
這次,終于不是再落在秦音的身上。
眾人眼神驚恐瑟縮,完全沒想到秦潯之居然這么狂傲放肆。
君老爺子再有不是。
從華國角度來說,那也是長輩。
哪有小輩打長輩戒尺的?
這分明就是侮辱。
但秦潯之就是打得很自在,他心里窩火,不發泄出來,殺了君家人都不算沒可能。
何況只是幾戒尺。
“君臨廈,老匹夫,小音承受過的傷痛,你也體驗體驗吧。”
“戒尺打完,據說還要跪祠堂呢。”
“噼啪!”
又一戒尺落下,秦潯之力道不小,直接把君臨廈打得腰都直不起來,他隨即倒下,痛得叫出聲:“啊嗚......救......救命!!”
秦潯之沒理他求饒。
繼續打。
三戒尺,四戒尺......六戒尺!
十戒尺!!
君哲松嚇得魂飛魄散,一開始根本不敢上前拉架。
準確來說,是秦潯之這個跟自己平輩的男人,正在提著“君家家法”打他爹!!
天爺啊,真是太反傳統了。
等回過神來,他率先看向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