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棠月低頭,整個人陷入難以置信的魔怔之中,她右手無名指居然被秦音用鋒利的手術刀攔指節尾根處斬斷。
鮮血像是切不斷的瀑布一般噴發。
她的臉上,頭發絲上,都被濺出的血沾染了滿臉。
痛,撕心裂肺。
君棠月呆愣在原地,她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刺痛,緊接著肌肉疼痛到仿佛要脫離了骨骼,她只覺眼前一片黑暗,耳邊回蕩著尖銳的聲響,所有感觀都變得模糊起來,仿佛她也要飄離這個世界一般。
但,痛只是開始。
她眼睜睜看著秦音再次抬手,指尖還把玩著一根銀針。
那銀針她認識。
很熟悉。
甚至于清楚,那是爺爺當年送她的禮物,但因為君棠月不喜歡,她不喜歡針灸不想學針灸,所以就把這一套針灸包都退還給了君爺爺。
只是沒想到。
四年前爺爺居然會親自把她不要的針灸包,給了秦音。
偏偏秦音這傻姐姐,還真的將其抱著視如珍寶,根本不知道爺爺教授她針灸術,不過是在彌補他沒法教習君棠月針灸術的遺憾。
他對秦音的保護。
也是在沒有絲毫威脅到君棠月利益的基礎上,會護著她。
其他時候,爺爺都是看似存在,實則病到閉門不出的不問世事長輩。
他給秦音的庇護是有限的。
但也是唯一的。
君家上下,對秦音的態度看似溫和實則疏離,他們一開始都不愿意傷害君棠月的心,對秦音始終保持著陌生人的分寸感。
這樣的反差。
就讓剛回君家的秦音不得不依附于君老爺子的“疼愛”,并且對他的援助和教習懷有感恩之心。
君棠月盯著這根銀針,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找爺爺幫忙的。
但現在。
秦音分明就是瘋了,連她的手指都敢公然宰掉。
膽子這么大,她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爸爸此刻態度的動搖她也看得出來。
母親又不在這里。
她現在算是孤立無援。
君棠月只覺頭皮發麻,手指的疼痛都來不及管,趕緊用另一只手摸出手機,飛速撥通一個電話出去。
“喂,棠棠啊,是想爺爺了嗎?”
“棠棠真懂事,爺爺也想你呢。”
君老爺子和藹可親的話語傳來,沙發又帶著年邁的嗓音是秦音最為熟悉的。
秦音就站在君棠月面前,耳筒里傳來的聲音她能最清晰地聽到。
她頓了一秒,臉色肉眼可見地煞白。
但秦音的手沒有停,她反手將銀針扎在君棠月的手腕處,將她右手的經脈阻斷,率先止血。
緊接著,在君棠月還沒反應過來秦音要干嘛時,秦音手里的手術刀已經漫不經心地將她右手的肌膚緩緩剝開皮肉......
肌膚與血肉在一瞬間分離。
君棠月直接被眼前看到的畫面給嚇得再次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姐姐,你在干嘛?”
“不......不要剝我的手,我的皮膚......”
“爺爺,救命啊,姐姐要殺了我!!”
君棠月幾乎要被這恐怖的畫面給嚇暈,但不知道秦音扎了她手腕上哪個穴位。
此刻她右手的無名指掉了流血也沒有之前那么洶涌,以及她手背上的皮膚被生生剝開,血流的也并不多。
但,君棠月要承受的痛苦卻一點都沒少。
她幾乎可以懷疑秦音現在已經化身了魔鬼。
她在報復。
原來秦音早就知道自己在冒充她的醫療手法和偷熏香給二哥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