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澤頭一次看見墨亦琛有情緒如此低落的時刻。
誰說暗戀不一定要有回響?
他就要墨亦琛得償所愿。
“秦音,要是四年前是我哥在追你呢?”
秦音挑眉,歪著小腦袋往墨亦琛的懷里一倒,古靈精怪一笑:“那我也不會理他。”
“可不能讓墨先生做禽獸呢。”
“......”墨亦澤:好家伙,不愧是我嫂子,真真是油鹽不進呢。
墨亦琛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任由她倒進懷里,眼底溢出寵溺的笑:“累了吧?”
“回房,我給你按按腿。”
“剩下的工作就交給阿澤,正好鍛煉鍛煉他。”
“明天上午十點,我要看到網站最完善的狀態。做不到,我們秋后算賬......”
墨亦澤欲哭無淚。
生產隊的驢都沒那么能拉。
秦音眨巴眨巴杏眸,朝墨亦澤遞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道:“小澤辛苦啦。”
“......”墨亦澤:不辛苦,命苦!
——
君家別墅。
君司禮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與君父通了電話,拿到了藥園的直接管理權。
“阿禮,你是我眾多兒子里最聰明的一個,但也最可惜,慧極必傷,我本來不愿意你摻和進這件事的,但既然這株‘蛇蘭’關乎著你的雙腿,那爸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秦音為你交出蛇蘭。”
“何況,你也知道墨亦琛之前就是個殘疾,可他卻在秦音嫁過去的短時間內站了起來,可見秦音手里的蛇蘭必然是有用的。”
“這個不孝女,明明手里有可以讓親哥站起來的寶貝,卻非要捂著不交出來造福家人,我怎么生出這種孽障!!”
君父在海外的項目需要人手,此刻家里的事便理論上交給了大兒子君司煊。
可君司煊莫名其妙染了風寒病得很嚴重,三兒子君司澈又還在拘留所里拘著。
四兒子君司瑾目前的精神狀態看著也不太對勁兒,小兒子君司鈺更是人影都找不見。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關鍵時刻,能撐起這個家的,居然是深居簡出雙腿殘缺的二兒子君司禮。
好在,君司禮的能力,他從不敢低估。
“爸,您放心,只要藥園的供應鏈一斷,YM藥妝必然回天乏術。”
“到時候,秦音便不得不親自回君家求請,乖乖給全家道歉認錯。”
“這段時間,是我們太放縱她了,倒是讓她越來越狂,連自己是誰家的血脈都不清楚了!!”
“作為她二哥,我會親自把她掰回她該走的路。”
秦音待在墨家,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等墨亦琛29歲一死,秦音還能在墨家立得住腳跟?
終究,只有君家才是她唯一的倚仗。
君父聽著君司禮侃侃而談的話,發自內心地欣慰,心情不錯道:“那樣最好。”
“不過現在秦音性子越發地差勁暴躁了,你先別惹惱了她,等她把蛇蘭交給你之后,再讓你奶奶和媽媽去訓她就好。”
君司禮沉穩地點點頭,掛斷了電話。
他坐在輪椅上背對著門口,面前是一面碩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樓下的花圃造景,夜色不錯。
可下一瞬,他回過神才發現落地窗上映出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
男人面色陰郁,穿著一件黑色衛衣,凌亂的短發,深陷的眼窩,黑眼圈很重,一雙干涸如死水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自己。
終于,他嗓音嘶啞如割裂了大提琴琴弦的哀樂:“君司禮,立刻停止你的作死行為,敢動秦音一根頭發,我就讓你殘廢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