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就是青蘭山瘋婆子的女兒?這身材,嘖嘖,好生養。”
“不愧是小半子,嘿嘿,有老子當年的幾分風采。”
“你光棍一條,有個雞毛風采,不吹牛逼不行么。”
“另一個是老沈的女兒,怎么個意思,想要給小半子做大房?”
“少夫人可是玄爺欽點的徒弟媳婦,誰能搶走大房的位置?”
“那就真可惜了,不然老沈也能和玄爺成為親家。”
“老沈要是成了玄爺的親家,以后就也是咱們強者村的村民了。”
“什么可惜了,會不會說話?不愿做二房,還不能做第二個大房?”
“還是你個老小子有腦子,嘿嘿,算上瘋婆子的女兒,三個大房。”
“那咱們豈不是還能喝兩頓喜酒?”
“……”
一群粗鄙的武夫。
哪怕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年齡,可依然還是那么粗鄙。
粗鄙慣了,說話都不知道避著人小聲點。
聽著這些村民的議論,別說沈新穎羞得要找個老鼠洞,哪怕是小鳳姐也羞得臉色通紅,腦袋都要埋進自己的熊熊里了。
“你們這群老不死的,在小輩面前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沈萬川看了眼女兒,而后轉頭瞪向那些村民,“管不住嘴就都小點聲。”
這些村民一對一懼怕沈萬川,可扎堆就都不懼沈萬川了。
不過,當著沈新穎的面,他們倒也沒說什么,給足了沈萬川面子,可看向沈萬川的目光不善,心里琢磨這等會開席,一定把沈萬川喝到桌子底下躺著去。
“一群不著四六的老混蛋。”
風婆婆不滿的瞪了眼那些村民。
村民們都是訕訕一笑,徹底閉嘴不再議論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真正的中式婚禮極為復雜,要是按照流程走下來,得從早忙到晚,所以陳厲給簡化了,夫妻對拜后梅姨就攙著秦悅雅去了新房,等著陳厲晚上去掀蓋頭入洞房。
婚禮結束了,卻沒有急著開席。
陳厲正了正頭上的新郎官帽,準備多時金笠言五人急忙上臺。
拜師!
正式拜師!
之前陳厲沒有聯系師父玄清,再加上需要考察一下,才收金笠言五人為記名弟子,現在考察完了,也得到了師父玄清的允許,就該當眾正式拜師了。
親傳弟子!
陳厲要收五人為親傳弟子。
臺下的村民們驚訝過后就又是一番感慨。
當初那個流著兩條鼻涕的小半子,一晃眼就長大成人了,不僅娶妻還收了徒弟,讓他們這群老家伙徹底的感覺自己老了,同時又一個比一個高興。
收徒是為了什么?
薪火相傳!
傳承永不斷。
這對玄羽山來說是大事。
和陳厲成婚是一個級別的大事。
沒有人敢再低聲議論,全都是安靜的觀看整個拜師儀式。
最后,金笠言五人給玄清跪下行禮。
作為師公的玄清,臉上始終是掛著笑容。
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玄清自然是要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
一頭白發梳成道髻,戴上了紫金冠,身穿陳厲親手縫制的紫金道袍,腳穿白襪黑鞋,端坐在椅子上,哪怕是滿臉和善的微笑,還是讓五個徒孫望而生畏。
喝了五個徒孫奉的茶,玄清給了每人一份見面禮。
一人一個木盒。
木盒里是什么東西,臺下的人不清楚,但不用想都知道是寶貝,畢竟是玄爺出手,一般的東西拿不出手,哪怕是寶貝,那也一定是價值不菲的寶貝。
拜師禮結束,還是不開席。
還有一件大事!
月宮,開宗立派。
三牲六畜的供品一樣不能少。
焚香敬天。
月宮正式成為江湖組織。
玄清什么也沒干,就成了老宮主!
陳厲等人按照身份站成一排排。
村民們看到站在陳厲身后的老棍子和老泥鰍,可就都不愿意了。
他們搶在玄清敬天焚香之前,鬧起了意見。
“玄爺,憑啥老棍子和老泥鰍是護法?”
“我們也要加入月宮,必須也得是護法。”
“我們也是看著小半子長大的,我們也有資格做護法。”
“是啊,都是拿小半子當親兒子對待,我們也能拿命保護小半子。”
“護法,護法,我們要做護法。”
“……”
意見都很大。
不讓做護法就拍桌子鬧意見。
“吵什么吵?”
“這種場合是你們能吵鬧的嗎?”
玄清面無表情的轉身看向那些村民。
全場瞬間安靜,沒人再敢鬧意見。
玄清冷哼了一聲,又冷冷的開口。
“你們身為護法不主動過來,還想讓老子請你們上臺?”
此話一出,村民們就發出興奮的吼叫聲。
然后,所有村民都用最快的速度上前。
開宗立派的流程很是復雜,哪怕已經是簡化了,還是耗費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可沒有人有絲毫的不耐煩,所有人都是興高采烈。
只不過,沈萬川和風婆婆有些唏噓感慨。
月宮雖然是剛剛開宗立派,可門內的高手太多了。
有這么多護法,以后陳厲在江湖上絕對能橫著走。
只要陳厲能成為新的守門人,江湖就得以陳厲為尊。
雖然其他的山,也有不少高手,可那些人真沒辦法和強者村的村民相比,也許實力比村民們要強,可絕沒有強者村村民們這般的齊心。
別人不知道內情,可沈萬川很清楚,這些村民都是玄清千挑萬選出來的。
境界和實力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
這是玄清給陳厲留下的最大的財富。
有這些人在,陳厲想做什么事情都會很容易。
“上菜!”
月宮的女仆們登場。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送上飯桌。
這頓大酒喝到后半夜,村民們才搖搖晃晃的離開秘境。
沈萬川被喝躺下了。
是被沈新穎叫人過來抬著離開的。
陳厲也喝的搖搖晃晃,將賓客們都送走后,恭恭敬敬的將師父送進房間,還打來洗腳水,親自為師父脫鞋脫襪,“師父,您放心,玄羽山誰都拿不走。”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玄清摸了摸陳厲的腦袋,嘆了口氣后說道:“是為師沒用,哪怕為師有一丁點保你性命的辦法,也不會和你說重選守門人之事。”
陳厲沉聲道:“師父,以后的事情交給我,我不會讓您失望。”
“為師從來沒有對你失望過,只不過……”
玄清突然屈指在陳厲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能不能給老子兌點涼水。”
“太特娘的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