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錢?”
聞言,朱棣皺了皺眉。
“這點錢,韓大夫和他的徒弟們,會樂意給百姓種了牛痘嗎?”
韓奭連忙開口,“皇上放心,小人和那些徒弟,作為醫者,救助病人是我們的責任。”
“況且,每人三文錢也很多了。”
“是的,每人三文確實不少。”
宋隱跟著點頭,“小縣至少六七萬人,多的能高達十來萬。”
“韓大夫他們在一個縣,至少能有上百兩銀子。”
朱棣瞪大眼睛,想了想后點頭,“這么算起來是不少。”
宋隱繼續道,“可是皇上,事實上也不多,韓大夫他們賺的也是辛苦錢。”
“只是大明許多百姓都還不富裕,只好讓韓大夫他們委屈一點了。”
“回皇上,王爺,小的不委屈,能有錢賺,小人就非常滿足了。”
韓奭連忙表忠心。
“不必如此!”
宋隱擺手,“你們雖有善心,可也有家人需要照顧。”
朱棣看了宋隱一眼,才對韓奭開口,“韓大夫等人,既然需要有天花疫情后才能去種痘。”
“那現在也只能等牛痘效果顯著,滿朝文武認可此事,咱那時才能給你封爵。”
韓奭神色感激地跪下,“小人叩謝皇上,小人必定全力以赴,報效皇上大恩。”
朱棣揮了揮手,“這些是你應該得到的。”
宋隱突然開口,“韓大夫,哪天有時間,先過來給我府上的人接種牛痘。”
“啊?”
韓奭詫異地抬頭。
一旁的朱棣同樣神色驚訝。
宋隱淡淡解釋,“牛痘既然研制出來,那我府上就先種上一茬。”
“否則萬一什么時候暴發天花,雖說也能治好,到底還是會遭罪。”
“原來這樣!”
聞言,朱棣輕輕頷首,心里有些心動。
“那么咱也先種上!”
“皇上,不用急!”
宋隱神色微變,連忙阻止“京城也不會隨意就會暴發天花。”
“你這萬金之軀,不能隨意冒險!”
“還是等我府上眾人種完牛痘,確保沒有任何意外后,你再種也不晚。”
韓奭同樣焦急地看著朱棣。
朱棣沉思片刻,才微微頷首。
“那么也行!”
“皇上,英明!”
韓奭和宋隱都心頭一松。
宋隱安排了任務,韓奭當即告退。
韓奭離開后,朱棣喝了口茶,才認真地看著宋隱開口,“種牛痘真的沒事嗎?宋師要不要先讓別家種上?”
宋隱笑了,“多謝皇上關心,可這個辦法是我告訴韓奭他們,我也知道他們的每一輪實驗結果。”
“我確信種牛痘這事可行,對人體傷害也不會很大。”
“那是最好!”
朱棣輕輕頷首,沒有繼續勸說,隨后說明他的來意。
“咱讓欽天監算過日子,三月后,也就是十二月初六,大吉,宜婚嫁!”
“那日,可讓你家小子跟咸寧公主完婚!”
“十二月初六嗎?”
宋隱心里盤算了一下,時間上雖說有些趕,可也足夠。
況且看朱棣這意思,咸寧公主年紀大了,還未嫁,已經讓朱棣有些迫不及待。
宋隱當即輕輕點頭。
“那就這么辦!”
“嗯!”
朱棣滿意地點頭,“宋師找個時間,進宮跟咱請婚期!”
“好的!”
宋隱點頭,“那我后日親自進宮,跟皇上請婚期!”
“好!”
朱棣滿意地笑著點頭。
“編撰人選,這幾日也會定下來,那時咱讓太子過來告訴你。”
“好的!”
聊完正事,朱棣又隨意地跟宋隱聊了一會才離開。
“恭喜王爺!”
恭送朱棣離開后,孫怡和黃春光等人,都一臉喜色地跟宋隱道賀。
宋隱當即擺手,一臉正色地吩咐,“今天的事情,你們不得傳出去。”
孫怡和黃春光連忙點頭,“王爺放心,我們一個字都不會再提。”
“好!”
宋隱輕輕頷首,這點,他相信他們。
孫怡想了想后詢問,“王爺,您當真要讓府上的人都種牛痘嗎?”
黃春光也趕忙看向宋隱。
“那是當然!”
宋隱淡淡點頭,“韓奭研制天花的整個過程,你們也都了解,自然明白,種牛痘確實可以預防天花。”
“但是王爺和王妃乃是千金之軀……”
孫怡猶豫了一下,再次開口,“王爺,不然讓小人等先種上牛痘,等確認小人等人沒有出現狀況后,您再種?”
“不必!”
宋隱毫不猶豫拒絕,“區區牛痘而已,也不是啥大病。”
說完,宋隱向孫怡看去。
“現今當務之急,是籌備后日請婚期的所有事項。”
孫怡連忙點頭,“王爺放心,世子進宮見過咸寧公主后,府里就已經開始籌備此事。”
宋隱心頭一松,“既然這樣,那咱就安心了。”
“咱現在去把這事,告訴王妃他們。”
……
皇宮,金鑾殿。
朱棣回到宮里,立刻就召見梁平。
“錦衣衛指揮使梁平參見皇上!”
朱棣詢問,“銅鼓嶺醫學堂韓奭他們研制牛痘治療天花瘟疫的事情,你可知道?”
梁平心里一驚,當即拱手。
“皇上恕罪,韓大夫他們是從前年就開始研究此事。”
“當時他們提出使用死囚做實驗,皇上同意后,微臣讓人盯了一段時間,確認沒任何問題,就沒有繼續盯著。”
朱棣淡淡點頭,“他們研制成功了!”
“成功了?!”
梁平愣住,隨后驟然抬頭,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朱棣。
“皇上是說韓大夫他們實驗成功了?”
“無藥可治的天花瘟疫,竟然也可以被治愈了?”
“是的!”
朱棣微微頷首。
“皇上恕罪,這么大的事情,微臣竟然需要皇上告知,確實失職。”
“這事,你們必須仔細反省。”
朱棣淡淡地說著,“你現在即刻讓人去徹查此事。”
“再派人護衛韓奭,不得讓任何人干擾他們。”
“另外,仔細查一查,種過牛痘的人有沒有出現不良情況和病癥?”
“是,皇上!”
梁平連忙點頭,“微臣親自去查驗此事!”
離開皇宮后,梁平仍然很激動。
韓奭他們竟然真的研究出治療天花的神藥,不枉他送給韓奭那老頭子那么多死囚。
誰要是敢去招惹韓奭,他梁平肯定讓那人不知是怎么死的。
返回錦衣衛衙門,梁平親自叫上一隊親信,把韓奭的事情一說,所有人都神色激動。
隨即,跟著梁平,殺氣騰騰地前往醫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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